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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1/20 2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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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安,花房子的故事

(58)

又是一年二三月的春天。白洋淀片片苇地芦芽冒出,由紫变*,又由*变绿,点点滴翠,犹如画家临摹的风景画。

春天空气干燥,孩子、老人咳嗽感冒流行。在三姐家诊所里,看病的进进出出,连续不断。大都找四姐看,很少有人找小个子医生,拿药还可以,最怕他打针再出什么一差二错的。妇女们专找四姐看妇科病,还有些老人找四姐看失眠、手麻、脚凉,想吃中药调理。四姐也得到二姐默许,整天来诊所坐诊、开方、拿药,十分忙碌。三姐也跟着忙,包药、搓棉球、煮针头等。她手不停的干,心里却在想:越忙越好,挣了钱忙还清账,还有二姐那一万。

这天中午,诊所清静了些。四姐去上边开卫生大会,小个子医生给一个人拿好药,那人刚走,三姐扫着地突然捂着肚子喊疼。小个子医生急忙上前,刚要问怎么个疼,村东头的一个大婶急急忙忙的跑来,见没四姐就一把抓住小个子医生,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喘着气说:“俺儿媳妇刚生下孩子流血不止,快……快去看看,怎么着止血。”三姐忙对丈夫说:“你快去,俺不要紧。”

小个子医生边走边说:“这生孩子大出血,有多种原因,要快速的判断做出处理,流血过多还要输血,医院吧。”那大婶焦急地说:“嗯,送医院,你也跟着,俺们心里踏实。”

说时迟那时快,宽阔的大淀上一只大船迅速向前,两个壮小个子一左一右的对称划桨,只听到哗哗哗的水声,惊飞近前的一只只水鸟奔向远方。船舱里产妇面色苍白,微睁双目。小个子医生守在一旁,细心观察着……

与此同时,诊所里三姐疼得支持不住了,倒在单人床上。正赶四姐回来,也来了一个年轻媳妇看病。三姐双手捂着肚子下腹,额上滚着汗珠,说:“肚子忒疼,啊……”那看病的媳妇惊讶道:“哎呀,前两天,俺妹子,也是这么肚子疼,疼得打滚儿。去医院一看,说是宫外孕,再晚一点就……”四姐急忙忙问三姐:“下腹疼?撕裂r的疼?下边流着血?”三姐只点头。

四姐急了:“看样子是宫外孕,如果一旦出现破裂,大出血引起休克而救治不及时,就有生命危险。医院。”“你快准备一下,俺去找人棹船。”那年轻媳妇说着就快步走了。不大一会儿,同样是一只大船,两个壮小伙子左右对称划桨,沿着同一条水路迅速向前驶去。船舱里四姐抱住疼痛难忍的三姐,又是心疼又是恐慌,便小声地安慰着:“三姐坚持……医院就没事了。”

三姐,是多么的不幸啊!在婚姻上,虽说是自由恋爱,但困难重重,最终私奔,自立家庭。就像现在人所说的裸婚,没得到家人的支持与祝福。多少年才怀孕,还是个宫外孕,胎儿流产,自身危在旦夕,生死未卜。好可怜的三姐呀,我为你鸣不平,也只能鸣不平,因为对你的不幸,六妹我也束手无策,只有用笔墨来记录叙述。

医院急诊室,双目闭着,奄奄一息。医生紧急检查后快速输上血,鲜红的血液滴滴流入产妇血管……只见那苍白的脸渐渐的红润起来,双眼睁开了,周围人们露出笑容。

医院的小个子医生,长出口气,笑得更加灿烂时,在路上的三姐疼痛剧烈,面失血色。偏偏又赶上老天爷不睁眼,起了大风,还是逆风而行。船头水花飞溅,哗哗哗……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地涌来,船速越来越慢。

水乡人棹船出村最怕半路起风,大淀宽阔,风浪无情。如果事不急,可顺风停在附近地边壕沟避一避,等风平浪静。医院能等吗?船顶风踏浪在慢慢地向前行驶……大约过了个把钟头,风渐渐变小,大船又迅速向前行进,可三姐不行了,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微弱中竭力喊了声:“二姐。”

院里截苇的二姐一愣,不由打了个寒战,接着一不小心,右手大拇指头肚儿被苇劈子拉了个大口子,殷红的鲜血呼呼冒出。二姐忙用左手攥住,不让血再流,便起身进了屋。我正织席,一看就知道她拉了手,忙撕个布条给她裹上。

二姐说:“冷不丁的,心慌意乱,这右眼也跳,就……就像争气儿出事那天,那样的跳。”我说:“别乱想,四姐说过,眼跳是眼神经疲劳了。”不对,刚才好像还听见有人喊二姐。”“谁喊你呀?反正俺没喊。”二姐纳闷着:“好像……好像是你三姐。”

这时候,三姐在四姐怀里闭上了眼睛。“三姐,三姐——”四姐声嘶力竭的呼唤声,回荡在大淀上空。

事情来的也太突然了,三姐家嚎啕一片,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前来帮忙的乡亲们提醒,买来了寿衣,穿好的三姐停尸在灵床上。“三蒲,你怎么不等俺回来,回来给你看病。你怎么不等俺哪……”小个子医生疯了似的哭喊,要抱起三姐,被人们拦住。二姐也疯了似的哭喊:“三蒲,三蒲,二姐来看你。你睁开眼哪,睁开眼哪……”还用力摇晃三姐身子。看一家人实在太难受,有人说快入殓吧。

诊所门前,一口新木棺材,不断有人烧纸,有人哭嚎。三姐一死,二姐却有些醒悟,只顾完成娘的嘱托,可不懂姐妹们的心思,自己做事太武断了,她觉得亏欠三姐的太多。此时,她拍着棺材板悲痛欲绝地哭诉着:“俺那三妹耶,二姐俺对不住你呀——没有支持你的婚姻,没有为你置办一件嫁妆,也没有问问你日子过得怎么样。那一天哪,也是在这诊所门前,你叫了声二姐,还喊了声娘。你这狠心的二姐——俺哪,就没有……没有回头望上一望,望一望三妹你呀,这些年变与不变的模样。这一回呀,二姐想跟你见上一面,可也见不着了,后悔死个俺哪。俺那见不着面的三妹耶,二姐俺真格地对不住你呀,你要怪就怪俺吧……”

看热闹的人们,也跟着泪流满面,芦花嫂见二姐嚎得少气无力,瘫倒在地,就拉起她说:“二蒲,别嚎了,三蒲怎么能怪你呢?在她最难的时候,是你帮她家留下了这诊所。”

出殡这天,我姐妹们和老姑、大姨在三姐灵前燃纸哭嚎,老姑和大姨都哭道:“俺那三闺女呀,年轻轻的一朵花。谁知那老天爷心这么狠哪,青枝绿叶当间儿掐……”

在噼里啪啦鞭炮声中,随着一声:“起灵……”人们抬起棺材,三姐起灵出殡。霎时,哭声、喊声、鞭炮声,淹没了整个村子,除了给出殡的人们让出一条路,两边挤满了人群,个个哭天抹泪,都说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呢?娘生前说过,女人这一辈子啊,有两回响动:第一回是结婚下轿,火光冲天,鞭炮齐鸣,迎新娘进门。第二回是出殡起灵,火光冲天,鞭炮齐鸣,送棺木入坟。可三姐短暂的一生,俭省了第一回响动,随着第二回响动,下葬入坟。从此,那个泼辣冒失,衷爱医生,体贴丈夫的三姐,永永远远的躺在棺木里,睡在泥土中。

三姐离世没几天,爹又添病,变得疯疯癫癫,梦呓中常常呼俺娘、唤三姐。一天,他突然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射出来,不治而亡。这正是:

娘开坟,爹下葬,*土一埋隔阴阳。

新坟头,立地上,姐妹纷纷燃纸张。(纸张指纸钱)

悲切切,泪汪汪,青烟红火哭爹娘。

每年里,且不忘,*节三日把坟上。

*节三日:旧俗在清明和农历七月十五、十月初一扫墓祭祖,上坟烧纸,故称三日为*节。我们也告诉小争气儿,每年*节三日要给他的爹娘上坟烧纸。

爹离世也没几天,水大爷无疾而终。我姐妹为老人家烧纸,二姐念叨:“水大爷,拿钱来,拿着花去吧。您说过阴间和阳间一个样,在那边您还是受人尊重的佛!您还要护着俺爹、俺娘、俺妹、俺弟,别让他们受委屈。”

三姐离世,人走屋空。有人提出,四姐填房,花好月圆的美事。四姐有意,但不想步三姐后尘,再伤二姐心,所以离开诊所。老姑也说:“天下男人没了?干么姐俩嫁一个。他是个医生,当医生的有的是。俺们村有个小伙子,长得也好,家庭也好,也是个医生,俺回去就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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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简介

郭兰芝,小学退休教师,自幼爱好文学。年8月13日出生在白洋淀水乡采蒲台村。华北明珠白洋淀自古纯天然美景!淀水、小船、绿苇、红荷……从小就陶醉在这美丽景色之中,满怀对家乡的热爱,就想用文字表达出来。多年来,诗歌、散文、小说、剧本都尝试写过,但最有兴趣和比较擅长的是写小说,于是就潜心于小说创作,但因无名师指点,写作水平无所提高。婚后忙于教学及家庭琐事,搁笔多年。退休后,生活悠闲,又专心投入写作。

—END—

文字

郭兰芝

排版

长青

配图

郭兰芝

编审

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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