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西皮君,老温和阿絮一家的甜甜小故事又来啦!
夏日燥热,一家子白日里经常躲在屋里不愿出门见太阳,等到傍晚太阳下山温度下降了些才出门。
偶尔下山去买村民们家中当天的瓜果蔬菜。
这天几人照常下山,村里却没几个人在外头走动的。
张成岭纳闷,这才什么时辰?难不成大家都这么早就睡了?
温客行走在周子舒身边给他摇扇子,看看村里,想了想,笑了,怕不是到中元节了,大家都忌讳着呢。
顾湘疑惑去看她哥,中元节是什么节?这有什么好怕的?
温客行白眼能翻到天上去,颇为嫌弃自家傻妹妹,你在外人面前可别这么丢人。
顾湘嘟囔,谁让咱们这里这节那节的那么多,这谁记得住啊?
曹蔚宁低声给顾湘解释中元节的一些习俗忌讳。
顾湘满不在乎,我来的那地方,还会怕这个?*谷里什么*没看到过?客行颔首,倒是没反驳。
既如此,咱们就回……..周子舒正要说就回家免得触了人家的忌讳,村子里突然有户人家亮起了灯。男人女人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
周围的人家也都亮起了灯火。几人站在村子里大家常在的地方,夜里寂静,倒是将那动静听了个七七八八的。
那户人家大约是有孕的女子突然就要生产了,将丈夫跟公婆闹醒了起来。
周围的人家出门来看情况,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几人吓了—跳,待周子舒领着几人走近,村民们认出来了才松口气。几位公子小姐,大晚上的你们怎么在此?有熟识的村民问。下山来走走。周子舒道。
那村民摇了摇头,这几天几位晚上还是别出门了。时节不合宜啊不合宜啊。
周子舒笑笑,受教了。倒是没说自己几人并不信这些。然后又问,这是怎么了?
怕是老徐家的要生了。那村民跟着大家走过去,一边低头道∶怎么赶在这个时节上?
正说着呢,那老徐家的门就被打开了,里面的动静大家也就看得清楚。
那有孕妇人的丈夫见妻子要生产了,急着要出门去请稳婆来接生。但是被自己的亲娘给拦住了。
这个时节哪有生孩子的道理?!让她且忍上一忍,过了今晚的!那老妇人拉着自己的儿子道。看自己的妻子疼得捧着肚子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那丈夫急的甩开自己母亲的手,这是什么道理?!今天怎么就不能生孩子了?!
徐家小子你娘说得对!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这生下来的孩子能是个好的?!有邻居说话了。周子舒皱起眉看着这场闹剧。温客行摇着扇子看上去还是一派闲适模样,但是目光明显变冷了。张成岭没搞懂,抬头低声问自己师父,师父,这种说法是对的吗?今日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就不好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温客行答道,如何就不好了?
那他们这是为什么要拦着这位公子不让他去请稳婆来呢?张成岭继续问。不过是凡夫俗子自我束缚罢了。温客行哼了一声,要是做*,哪怕生在帝王将相家也是个恶*罗刹!但若是人,*节出生又何妨?!他最后一句话声音不低,在场的人基本都听见
了。
那徐家男人听见了,红着眼睛对着温客行行了一礼。又去看自己母亲,娘!你也听见温公子说的了!那老妇人仍是犹豫。
娘!那男人急了,低声吼了起来!周子舒叹息一声,指指那有孕妇人,再不快些,只怕要一尸两命了。那男人听了就要往外头跑去,老妇人仍是抓着不放,这,这时候,不会有稳婆愿意的...可以等的...以前都能过的.
顾湘看着那女人凄惨模样,紧紧握着曹蔚宁的手,脸色都白了。
曹蔚宁握紧她的手,心里对那徐姓男子很是看不上-一怀孕受苦的是他的妻子,怎么能由着这些莫须有的事左右呢?!
温客行看见顾湘的脸色,正要说话,曹蔚宁开口了。
这位徐公子!那位夫人可是你的妻子!怀的是你的孩子!为你受的苦!你还在犹豫什么?!他脾气温和,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此时确实对着那徐姓男子当头棒喝,气场强势。那徐姓男子闻言终是甩开自己母亲的手跑了出去。
成岭,你跟着去,若那稳婆不肯来,你给银子!周子舒道,话是对着成岭说的,看着的却是那徐家的老妇人,我就不信有银子还有不肯来接生的稳婆!
他目光冷厉,看得那老妇人低着头不敢吭声。
是!师父!张成岭接了银钱袋子赶紧追了出去,跟那徐家男人去请稳婆。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张成岭跟那男人架着稳婆就来了。
村上的人都认识四季山庄的几人,那稳婆本是不愿接生的,看张成岭跟着
去了,又见他许诺给足银子,这才来了。看站在门口的温客行与周子舒都冷令着张脸,就知道今儿这事是这二位做主了,也不废话,净了手就关上门,要了热水剪刀什么的。
顾湘听着里头女人的痛呼脸色很不好看。想想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要经受这样的苦痛,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温客行也想着了这一回事,去弹了弹顾湘的额头,傻丫头,你怎么可能会跟这个女人一样可怜?
曹蔚宁也捧着顾湘的手,阿湘,我不会这样的。他看着顾湘,万分认真。
顾湘看着他,又看看温客行,吐吐舌头,有我哥在,你也敢这样?!曹蔚宁挠挠头,笑了。
周子舒笑看他们小夫妻,又牵住温客行的手。
温客行侧头看他,握紧他的手,并立不语。
这一站,就是一整夜。
期间村民们都熬不住回去睡了,村长还来劝几位都回去休息。
周子舒道∶送佛送到西。此时我们既插手了,就要看到最后的结果。村长这才不多话,也知道这徐家的孩子是好是歹的,有这几位作保,也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果然是应了温客行的话,若是个人,*节出生又如何?这不,这孩子就遇上贵人了吗?晨光破晓的时候,婴童的哭啼声响了起来。
周子舒笑了起来。七月十六。
那孩子后头起名叫徐宁生。
名字是温客行起的,宁,安宁,也是因着曹蔚宁。
回家之后几人睡到翌日清晨才起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吃饭的时候,张成岭问他师父跟温叔。
为何世人都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事,而能置一个孕妇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于不顾呢?
周子舒想了想,看向温客行,你觉得呢?
温客行慢悠悠的给周子舒剥完一个鸡蛋放到周子舒碗里,才道∶成岭啊,你知不知道,为何当初*谷里有三千*众那么多人?张成岭摇头。
顾湘跟曹蔚宁也抬头看温客行。因为人心即*域。温客行扫视着几个小辈,目光深沉,道,世上若真有*神,坏人早就受尽惩罚死绝了。但是世道为何会乱?因为恶*就活在人心里。人若要做个*,那是神仙也拦不住的。
张成岭看着他温叔漆黑如无尽深渊的双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寒意。但不是对着温叔,而是对着温叔
话里的深意。
但是,人也可以一直活在阳光下。周子舒接着温客行的话继续教导几个小辈,心若向阳,何处不是晴朗?他拉住温客行的手,晃了晃。就好比你们温大善人。他促狭的对着温客行眨眨眼。
温客行笑了,是,我一直心向阳光。
我一直心向着你,你就是我重回人间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