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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9/30 13:59:00

五莲老吃法

您的爸爸、妈妈以及家人一定有炒菜、凉拌菜、面食制作的手艺以及家庭生活妙招!可以写成简短的制作过程描述,拍成美图,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与大家共同分享。

“冻麻子”(豆沫子)是五莲人的方言,也就是现在城里人嘴里的“小豆腐”,是一种用蔬菜或庄稼茎叶混合*豆或花生碎末熬制而成的一种特色副食。例如,方瓜“冻麻子”、爬豆“冻麻子”、萝卜缨子“冻麻子”等等。过去它可是庄户人的当家菜,养活了一代又一代农村人。

“冻麻子”这种老吃法,随着短缺经济时代的终结,和不少农村老物件一样,逐渐淡出历史,被封存在人们的记忆里。只是近几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怀旧情结、乡愁文化的兴起,不少土吃法又被翻找了出来,成为一种上得大雅之堂的特色美食。

九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们对“冻麻子”记忆深刻。我是“60后”,说天天吃着“冻麻子”长大的一点不夸张。下面介绍一种我个人最喜欢吃的“冻麻子”——地瓜秧头“冻麻子”。

一、做法

料一,采摘三伏天的地瓜秧头。这时候阳光充足,地瓜秧生长茂盛,茎叶鲜嫩。春天的虽然鲜嫩,但容易伤害地瓜生长,秋天的地瓜秧头则有些老硬。

料二:新鲜的*豆。

2、制作:

第一步

将摘好的地瓜秧头或嫩叶用开水焯好,再用凉开水拔掉热气,淘洗干净,去掉地瓜秧自身的青干气,剁碎,盛放在大锅内。

第二步

将用石磨磨好的豆浆水、豆虿,倒在大锅里,注意不要将豆浆和切好的地瓜秧搅拌,以免焖煮时糊锅。

第三步

锅内倒入适量水,文火烧开,等发出“咕嘟咕嘟”声响时,察看上面的豆浆、都虿大都“下锅”(泡沫等融入锅底)之后再搅拌锅内食材焖煮,待锅内飘出清香气息为佳(整个时间约30分钟左右),再根据个人口味轻重,放入适量盐,出锅。

注意事项:

为确保地瓜秧“冻麻子”的纯正和口感,豆浆磨制要用石磨,豆浆不宜太细腻,要粗拉些。整个过程不要放入其他食材,以免串味。(如无*豆,可用花生米替代,口感更是鲜美)

二、口感及吃法:

口感特点:地瓜秧“冻麻子”因其用料简单、原始、粗犷,制作简单,保持了原始的田野气息、野生植物的清香和乡土氛围,颜色翠绿,口感鲜美,粗粝,有嚼头。既充饥,又养眼,且鲜美、可口。

卷煎饼吃:最好的煎饼如街头地瓜煎饼。煎饼薄,卷上一大包馕囊鼓鼓,手感特好,看着就眼馋。吃时就大葱伴辣椒,或者大酱,味道更佳。若一顿吃不完,可放入冰箱冷冻保鲜,或者用来包包子。

鸣谢:地瓜秧“冻麻子”在制作与撰文过程中得到张家云、张加雨两位女士的大力支持与热情参与,并慷慨奉献其家传正宗制作方法,确保了这一美食的地域特色和口感,在此表示衷心感谢!

“冻麻子”琐忆

“冻麻子”,是我老家街头镇一带的方言,也就是现在饭店餐桌上说的“小豆腐”、“冻沫子”,是过去庄户人家用*豆面或花生与蔬菜熬制而成的一种副食。老话说:萝卜白菜,各人好的是一嘴。说句心里话,我对“冻麻子”确是情有独钟,以至于百吃、千吃也不觉得够。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从小吃冻麻子长大的,对“冻麻子”有一种难以割舍难以言状的情愫。

我的家乡在农村,从旅游的角度讲,那可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但在过去那又是一个偏僻闭塞贫穷落后的山区,那里生产的粮油作物主要有地瓜、花生,蔬菜主要有萝卜、白菜之类的。记得小时候,家里穷,人口又多,生产队分的那点口粮年年吃不到头。那时吃了上顿愁下顿,现在想想真难为母亲了。为了省点粮食挨乎到过年,母亲想了个办法,三天两头做糊糊、冻麻子。用二哥的话说就叫做:“粮不够,冻麻子凑”。那时隔个三天两日,我家就吃一顿“冻麻子”。母亲手巧,什么“冻麻子”都能做。记得那时常吃的有开春的白萝卜“冻麻子”、干萝卜缨“冻麻子”;三伏天的菠菜“冻麻子”、地瓜秧头“冻麻子”;有秋天的爬豆荚子“冻麻子”、辣菜缨子“冻麻子”、鲜萝卜缨子“冻麻子”;冬天的方瓜“冻麻子”等等,五花八门,啥都有。而我最喜欢吃的是萝卜的和地瓜秧头的。萝卜“冻麻子”做法,是将大白萝卜用擦窗子挫成条,上锅煮煮,淘净水份,再撒上把粗盐粒子和豆面,蒸熟拌拌就成了。这种冻麻子吃起来香、有点硬,但口感好,有咬头。地瓜秧冻麻子,农历六、七月,雨水大,地瓜秧疯长的时候,专掐那些又嫩又胖的地瓜秧头,用刀切碎用开水一烫,淘去青干气味,再煮熟即可。这种“冻麻子”吃起来粘、软、爽口,最有吃头。

说是“豆沫子”,但往往名不副实,因为那时全家分不了几斤*豆,除去7月15日*节做桌豆腐以外,剩下的也就了了无几了,所以每次做“冻麻子”,母亲都是用拳头大的小瓢量好,不多也不少就一小瓢。要是哪回不小心多用了几粒,下回做饭时母亲就得少用几粒找上,所以一大锅“冻麻子”其实能看到的也就那么几个豆渣渣子罢了。到现在我家老屋里还有一个对,是用一根一搂粗的大长木头做的,母亲说有多年了。母亲过去常用来拤豆子做“冻麻子”用。记不清那时有多少个早晨,我睡着睡着就被隔壁锅屋传来的“咕咚咕咚”的卡碓声惊醒了,其实等我听着的时候,母亲早已起来忙活了一两个钟头了。

那时候庄户人家没什么好吃的,在我看来,能吃上香喷喷热乎乎的“冻麻子”已是莫大的口福了,我那时最喜欢的吃法是煎饼卷“冻麻子”就大葱,拿一个厚敦敦的大地瓜干子煎饼,包上一大包“冻麻子”,夹上根粗白子大葱一卷,张开大口钢登一咬,那种快意简直是人间的一大享受。当然啦,要是再抿上点“冻麻子”酱就更美不过了。夏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常常扛上这么一个大煎饼,有时胳膊下再夹一个,一个人来到门口那棵大杨树底下,往那个大树墩子上一坐,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煎饼“冻麻子”,耳边听着知了“热死了,热死了”声嘶力竭的叫声,偶然一两阵小凉风一吹,真是惬意极了。这样的日子我一直过到上完了村小学。

上初中的时候,学校在外村,我每周回家两次拿干粮。每次回家母亲都给我炒上罐头瓶子“冻麻子”。夏天怕酸,一顿吃不了,我便把冻麻子分给几个要好的同学吃,他们一边忙不迭的吃一边不断地说:“真好吃,真好吃”。到了冬天天凉了,“冻麻子”放个三四天坏不了,我便不舍得给别人吃,用煎饼卷了,自己一个人来到校东面的小河边慢慢地吃。那时虽然吃的比不上家境好的同学,可也觉得是多么幸福满足啊。上了高中,学习紧,离家又远,我常常一周或两三周回家一次。不回家的时候,父母就给到校送饭。记得高三那年冬天,就要年底考试了,我一连三周没回家。咸菜早吃光了,干粮也快没有了,大雪接连下个不停,我心里很着急。星期六放了学,正准备回家,父亲来了,背着个大包袱,满身都是厚厚的雪,眉毛胡子上都结了一层薄冰。父亲放下包袱,雪都没顾上打扑,从包袱里拿出一撂煎饼,还有一小盆“冻麻子”,说:“饿了吧,快吃吧,还热着呢”。我一试果然温乎乎的,我奇怪:这么冷的天,又步行走了三四十里路,“冻麻子”怎么还热?父亲见我迷迷瞪瞪的样子,笑着说:“怕凉了,我揣着小跑着来的”,听了父亲的话,看看他满头的白雪和头顶上冒着的热气,我心里一酸,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了。看着我大口大口地吃“冻麻子”,父亲很满足地笑了。起风了,父亲要走了,我送他出了校门。临别时父亲说:“下回我再给你捎冻沫子”,风越来越大。远远地,我看见父亲慢慢地爬上那道山岭,身子一点点地转到山坳里去了。这时泪水又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吃国库粮……

苍天有眼,高中毕业后,我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顺利地考上了大学。两年大学期间,每当回家,我总要母亲做顿“冻麻子”吃。开学临走时还让母亲装上一小袋捎给我那几个自小在省城长大的同学,他们常常边吃边啧啧地说:“想不到有这么好吃的东西!”看着他们那副贪吃相,我心里涌起一阵自豪和难言的苦涩。

大学毕业后不久,我结了婚成了家,并将家安在了城里,母亲仍住在乡下老家,“冻麻子”便不常吃了,可时间一长,便怪想的慌,急急地上街买点解解馋,但总觉得那味道不如母亲亲手做的好。尽管现在我家里生活和过去没法比了,但每次回老家看望母亲,我总不忘让母亲给我开个“小灶”,做上一碗“冻麻子”,虽然看着母亲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可我总忍不住。对此,妻子多次跟我开玩笑,说我是“穷汉命”“冻麻子肚子”。对此,我总回之一笑:惯了,改不了了。其实,对于是半机关出身的她来说,她哪能从骨子里体会到我的这种冻麻子情结呢。女儿倒是和我相似,每次吃冻麻子总少不了她的份。每当看着我和女儿近乎贪婪地吃着“冻麻子”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母亲脸上总是绽放着灿烂的笑容,我知道,那是一种关爱,更是一种满足的笑。是啊,现在的生活条件恐怕是我母亲那辈子的人们做梦也想不到的。

遗憾的是,今年农历二月十六日,一向身体康泰的母亲卧病不到三个月后驾鹤西去,永远地离开了她操劳了一辈子的家,牵挂了一辈子的那些儿女。啊,这辈子再也看不到母亲坐在老家门口的条石上扭头望着北面盼儿回家的身影,再也听不见母亲的一声声温暖的呼唤,再也吃不到母亲亲手做的热乎乎的“冻麻子”,再也不闻母亲的句句叮咛……每念及此,我心如刀绞,再好的美食也食不甘味,眼泪止不住簌簌流了下来。母亲走后半年多来,偶尔在饭店遇见再熟悉不过的“冻麻子”,我眼前总浮现出母亲在锅灶前做“冻麻子”时忙碌的身影,浮现出一家人在一起度过的贫困而和美的那段时光,总不忍下箸,任无声的泪水在心底里淙淙流淌……

“冻麻子”这一嘴,恐怕这辈子我都改不了了,我也真的不想改不敢改了。记得一位哲人说过:“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这话,我信。人啊,在顿顿吃着饽饽馒头的时候,就应该不能忘了吃糠咽菜的日子,更应该想一想这饽饽馒头的来历,想一想家乡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原因,想一想父母的辛劳和牵挂,想一想农村的父老乡亲……不是吗?

啊,“冻麻子”,老家街头的味道,乡下泥土的味道,是享年八十七岁老母亲的味道!别了,生我养我的老母亲;再会,喂养我长大的“冻麻子”!

乐乡游编辑部

“乐乡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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