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子泷生一中元节
TUhjnbcbe - 2021/7/6 18:08:00
全国治疗白癜风最好专科医院 http://m.39.net/baidianfeng/a_4910787.html

?

?

?

?

?

?

原来到最后,陪着我的,竟然是我。

原来我,之前竟都没有好好爱过你。

原来你,也可以自给自足不用人陪。

他的养母,眼前坐着,真真与正常人一般。

或许,把自己的母亲认作母亲是天经地义。

三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前,他无一例外将养母视作亲生母亲。

或许,作为儿子对母亲的绝对信任本是毋庸置疑。

但可敬可爱又可亲的养母!为什么你对他的爱名为无微不至,又叫做细致入微,让他从未怀疑过自己是否亲生,哪怕之前让他有半点疑惑也好。直到……直到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一个陌生人,站到他的面前告诉他——你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亲生父亲根本就没有死。他才猛然觉察到一种残破的爱,何其残忍又残酷,不留情面地将他的信念坍塌。

那时的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一个陌生人,恍然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是风中沙,是水中月,是树叶飘零泥土腐烂,是不再发芽。

他是子泷,养母在他刚会说话的时候就告诉他——你是龙的传人,但,命中缺水。

或许,他与养母会落得如此这般,在他一年前踏上一趟名为公交的时候早已注定。

车只顾向前,他在极力后退却浑然不觉。

年中元节前夕,瓷国,隆兴市。

只见公交,正行驶在隆兴大桥之上。桥两边白灰色的墩上,橘*色的清洁工受着烈日炙烤,低头坐着,身后是填满视界的江水。那烈焰烧成的日光,先是把水的灰烬洒在江面,而后又拍打在凹凸有致的河岸,岸边一众挽着裤腿的采螺人犹如水墨点点。

一提起这跨江的隆兴大桥,就不得不提到一黑一白两龙雕像。

那两龙雕像从建成到如今一直都坐落于隆兴市的二九大桥。

可关于这两龙雕像到底在哪的问题,有时于本地人而言也是捉摸不定。

究其缘由,就是难免有外地朋友问隆兴人:“这车走的就是隆兴大桥?你们那两头龙是不是就在这隆兴大桥?”隆兴人被这样一问也会木然糊涂,回答这个问题的语气都会变得不太坚定:“应该不是吧。”此时的隆兴人不过是在回忆这常经过的隆兴大桥上到底有没有两头龙,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并且奇怪的是,朋友们不问这个问题,两头龙就一定在二九大桥,问了,两头龙就可能出现在隆兴大桥。

相较之下,江畔的摩天轮就不会让隆兴人这样苦恼,你不管上了哪座跨江大桥,摩天轮就是一只眼,夏天给你暗送秋波,春天陪你喝西北风。

车上,只听一小男孩嚷嚷着想让其母带他晚上去坐摩天轮,其母听了没反应,小孩又重复说了两次,其母依旧不动声色。小孩儿睁大眼睛望了望其母,而后眼皮耷拉下来,接着嘴角也急速下垂,伴随张开的是他那长满稀碎乳牙的大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其母眼神向下一瞥,深吸一口气后将孩子抱起,轻拍着孩子的背同孩子道:“明天可就是*节,街上可多*了,你难道不怕*吗?今晚摩天轮都是给*坐的,咱们就不要和*抢位置了好不好呀。”

孩子被说得止住哭声,又问明晚可不可以,母亲说更不行,孩子接着问那什么时候可以。

母亲面露小笑道:“街上的*不见了,咱们家里还住着穷*呢,等你长大了把穷*赶跑了,我们呀,就可以天天去了呀。”

小男孩咯咯笑着,乳牙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换牙。

一旁的子泷两耳插着耳机,剑眉凤眼朦胧地望着窗外,直角象鼻吞吐着轻蔑之气,上薄下厚的嘴唇向右一撇挖出个酒窝,左手提着一黑袋子,右手扶横杆,右手肘正挨着小男孩跳动的背脊。

车行至隆兴大市场站,停靠站台,门刚打开,捕鱼网中的鱼倾泻而出。

一布衫老者在人挤人的战场中败下阵来,嗦啪!被挤趴在地。

后面的鱼儿只顾绕着比目鱼走,老者挣扎着想要靠自己起身来,没动两下就让他怀念起自己还是小伙子的时候。

突地一阵风,子泷杵在老者面前,见状立即把手中袋子甩在地上,赶忙搀扶起老者,缓缓把老者扶到了站台的座椅上。

老者长舒一口气道:“小帅哥,真是太谢谢你了。”

子泷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您没伤着哪里吧。”

老者道:“没大碍,那地上的是你的东西吧,都怪我这老骨头,为了扶我都把你的袋子弄脏了。”

“就想着扶您来着,我都差点忘了,不过没大碍,那是我妈妈的一件衣服,上午陪她来这买的时候还好好的,买回家就发现破了一个洞,害我还得下午顶着大太阳特地跑一趟来这换。”子泷说罢就上前把那袋子捡起。

“多好的孩子呀!你快去吧!让我自己在这里歇着就行。”老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子泷道:“您真的没事?没事我也就先走了。”

“没事,没事。”老者许久没见到这样的热心肠,在子泷起身将走之时,他不自觉地把子泷的手拿过来放在手心,想和子泷握个手以表感谢。

可一摸子泷的手,老者的手如被电击中一般骤然收回,脸色顿时变了天,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但又不确定,再仔细摸了摸子泷的手,接着道:“孩子,今年难道是你的本命年?”

子泷又坐定道:“不是呀,我是属狗的,都过好久了。”

老者略带些许焦急道:“不对呀,我给人看手相摸手骨大半辈子,从没搞错过,是不是你搞错了?”

“瞧您这话说的,我还会把自己的属相搞错,这是我妈亲口告诉我的。”子泷被这样一问也有点懵了。

老者又拿起子泷的左手细细看摸道:“那你今年几岁?”

“二十五呀,一定是您搞错了,这些怪力乱神不准的。”子泷把手从老者那抽了回来,心里想着要尽快离开这老神棍。

老者越发急促道:“孩子你可还不知事情的厉害,十二年一轮回,一轮一小坎,两轮一大坎,五轮天命劫,六轮生死劫。你这无名指根异常凸起,纹路混乱,本就是本命年的凶兆。我看你手相,大坎劫数将临,还是最为凶险的孤煞冲太岁!如果真是我老眼昏花就好了,要不然,要不然——”

只见老者眼角越发湿润,居然落下了泪。

子泷口气坚定道:“您就不要瞎想了,今年肯定不是我的本命年!”

老者擦了擦眼泪道:“我再冒昧问一句,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子泷道:“就明天,要不是我妈又去给我买明天生日要吃的菜,我也就不会来这了。”

老者惊叫一声,突地站起,又后退几步,小腿颤颤巍巍,而后手和嘴唇都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中元节?你的生日是中元节?”

子泷见老者这般反应不知发生了何事,茫然道:“不是的,明天是我的阳历生日,只是正好赶上了中元节。”

“中元节阴阳交汇,阳星阴月同共天。这是开过光的护身符,本是我用作护身,好孩子你先拿着,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你今天本不该和我见面,我也不该同你说话,这都说明你这劫数已经开始运转,现在就赶紧坐车回家,立刻,马上!回到家,不论发生什么护身符千万不能离身。孩子我真的很想再告诉你一点,可是泄露天机日月诛之,你可一定要听我的话呀!”老者说罢就拖着一条腿疾走起来,头也不敢回。

子泷漠然看着老者远去,随后把护身符揣在裤兜,一转头就拿着袋子就走进了市场。

隆兴大市场的布局犬牙交错,小商户的商铺像极了白领们的格子间,不同的是,一个是个体户,一个是合同工。

子泷拿着衣服穿过一个又一个商铺,他总感觉自己是在转圈圈,就是找不到上午去的那家。

这时子泷听到了几声的焦急地呼唤,声音就在眼前,原是一位小女孩在找自己走丢的猫。

子泷好心上前询问道:“乖妹妹,你怎么了?”

女孩带着哭腔道:“叔叔,帮我找找我的白板吧,它是一只黑猫咪。”

“你不要着急,叔——哥哥我这就去帮你找。”子泷心想自己也就二十出头,有些不服气。

子泷在市场中寻了许久,这时一个黑影从子泷的脚下窜过。

黑色的白板?子泷心里蹦出四个字,就紧紧地跟了上去。

追了良久,子泷小腿已酸,那黑影总算停了下来。

只见黑猫正躺在一金丝楠木的盒子里,悠哉游哉地舔着自己的毛。

盒子上用金粉写着一行大字——可赠有缘人。

猫的旁边是一个未开封的耳机。

子泷把猫抱了起来,又把耳机拿起来看了看。

不多会儿走过一路人,从盒子上踩了过去。

盒子毫发不伤,却突地透明后不见。

他本是不想动这耳机,可昨天他用了四年的耳机突然坏了一个耳朵,要不然在车上他也不会听到母子二人的对话。

再说,捡的有什么不能要。

但他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捡来的东西用着也不会舒服,准备放回去。

哪知盒子已不知所踪,环顾四周也见不着。

就当自己是有缘人吧,子泷心里这样想着。

而后,子泷就抱着猫去找那个女孩。

本以为要找一会儿,却异常顺利,走过一个路口就看到了那个女孩。

“白板!”女孩看到猫就兴奋地叫了起来,猫咪也从子泷的怀里跑向了女孩。

女孩的齐刘海如桶中水晃荡,玻璃珠般的眼眸填充着黑色的光。

子泷蹲下来道:“下次小心一点喔。”

“知道了,谢谢你叔叔!”说罢小女孩就笑着脸跑开了。

“下次我也不叫妹妹了,直接叫侄女算了。”子泷口里小声嘟囔着。

起身,他抬头一看,右手边就是上午去的那家店,他这才慢腾腾地走了进去把破了的衣服换了。

夏天的风让人想不起温和暖,太暖的风会变成烦与躁。

子泷把捡来的耳机和换来的新衣服一同塞进袋子,拎着就上了公交,至于护身符则乖乖躺在裤兜里。

刚一下车,子泷便见到了熟悉的身影从站台迎了过来。

那人拎着一大篮子,篮子里的香葱配豆腐,那人笑道:“双双回来了呀,好找吧。”

子泷笑颜道:“好找,上午不是买过了吗,这下午又去买这么多,就我们两个哪吃得了?”

那人便是子泷的养母,不过这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知,唯子泷不知。

“过生日就要有吃有剩,年年有余,岁岁平安嘛!”养母上前挽着子泷,子泷将菜篮子揽到自己手上。

子泷道:“娘,你说我运气多好,昨天耳机刚坏,今天就捡到了一个别人不要的新耳机。”

“是吗?双双你运气好喔!”养母给子泷竖起了大大的拇指。

“我想也是!”子泷和养母一起挽手时,总会有一股热从脚底腾起,升到一个叫心的地方。

入夜,养母正在洗衣服。

即使家里有洗衣机,她仍喜欢先用手搓一遍,假如要洗两桶,第一桶的最后一道水还得接着。

子泷过来同养母闲聊,子泷道:“娘我跟你说,今天我过隆兴大桥,突然觉得桥上的景色真美。”

养母搓着衣服道:“那里是挺美的,不过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老是叫我娘呀娘的,听着好土哟,一点都不美,我平时听别人都是叫什么母亲妈妈,或者妈咪,好像叫两个字听着才好听。”

子泷道:“可我一直不都是叫你妈妈吗?”

养母摇了摇头,接着叹了口气,继续搓着衣服。

子泷这才发觉自己跟别人谈话的时候,才叫妈妈,呼唤的妈妈的时候一直叫的是娘。

可子泷从未意识到这样的称呼会让母亲觉得土,他此刻也不清楚母亲为什么突然要提这个。

也许,呆久了的两个人总有一个想变着花样地把旧的东西捏成新的。

子泷仅穿着贴身的短裤,见养母不再回话,走回床旁,拆开捡来的耳机包装。

新耳机和旧耳机一样是入耳式。

子泷把耳机的这头插入电脑的那头。

夜里同他说话的不出意外便是耳机,家里就他和养母两人,该说的话早已说了多遍。

子泷习惯性点开了一部电影,电影开始,画面跳动,子泷脸上的肌肉却像一个相扑选手怎么也跳不起芭蕾。

电影已看过多遍,人物台词场景变换他早已烂熟于胸。

太熟悉的就会像死水一般,再精彩也只能在水下,所有刺激已经泛不起任何涟漪。

即使如死水一般,从某天起,子泷每晚都会点开这部电影。

不是因为这是他仅有的作品,也不是因为将近四年的时间他浑浑噩噩行尸走肉,更不是因为他需要用曾今的辉煌来麻痹现在落魄的自己。

只不过是由于不抽烟不喝酒的他,需要一个独有的消愁动作。

电影结束,子泷合上电脑,把耳机从电脑的这头,插进了手机的那头。

临睡前子泷会用音乐为一天画上结束的音符。

他白天听新歌,然后把喜欢的放进一个目录。

每天都用不一样的音符来结束,也算是没有成就的一天的小小收获。

子泷听着音乐,渐渐地,已经走进了睡梦。

嘭——乓!突地万里长空一声雷。

子泷惊醒,耳朵随之阵痛起来,有如蚊子用嘴在吸吮他的耳膜。

他隐约听着机器人读词般的怪声在他耳边回荡:“还有十二分钟,还有十二分钟,请做好生天准备,请做好生天准备。”

原是那捡来的耳机发出的声音。

子泷想把这耳机摘掉,可这耳机像粘在了骨头里,怎么扯也扯不下来。他把耳机的接口从手机拔了下来,声音暂停。

“还有十一分钟,还有十一分钟,请做好生天准备,请做好生天准备。”怪声又响了起来。

子泷想用剪刀把耳机线剪断,却怎么也剪不断,折腾半天依旧取不下来,就叫喊道:“娘!快来帮帮我。”

“她已经被我催眠,你是叫不醒的!”怪声竟开始同子泷说话。

子泷左顾右盼无人在身边,站起来道:“你是谁?这个耳机难道是你的?“

怪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问我是谁?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地回应你的渺小。我是你这种凡夫俗子的高不可攀,是众人梦寐以求的遥不可及,我!就是大名鼎鼎冠绝十二世界的猪太岁!耳机?是我的又怎样,不是我的又能怎样?你区区凡人又能奈我何,现在你的身体已被我全权掌控,你就是我的池中鱼,案中肉。怪只怪,我随手丢在那里的东西,你自己要捡来。”

子泷叫嚷道:“快把这个耳机给我弄下来,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怪声道:“有缘人,为时已晚,我们的缘分早已刻入了骨髓,现在,让我们勇敢接受这缘分吧!”

子泷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怪声道:“跟着我到楼顶来,你就知道了。”

子泷道:“我才不去!”

“缘分,会让我们相遇。”怪声说罢发出不间断的奸笑声。

子泷的身体突地开始不受控制,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一步一步牵出房门。

子泷尽力挣扎,可他的身体怎也不听使唤,只有脑子还在运转,他突地想起布衫老者的话,想去拿外裤里面的护身符,他费尽力气只能转过头看向护身符的方向,却可望不可及。

一步一步,子泷来到家的楼顶边缘,他用眼神一瞥高楼之下就不禁打了个寒战。

夏天的风总太热闹,此时却犹如北风吹,让子泷鸡皮起疙瘩,疙瘩掉一地,一地鸡毛。

“还有三分钟,还有三分钟!”怪声又在子泷耳边响起。

“你这猪妖!不,太岁,猪太岁……你,求求你把我放开吧!你——你难道这是要逼我跳楼?”子泷不敢朝下看,他全身僵直,只有头还能动。

他内心十分恐惧,又想起了布衫老者的话,恐惧又变成了十二分。

他心里越发没底,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听老者的话,同时疑惑地问自己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难道真的存在?难道自己就真的在劫难逃?

怪声道:“错!大错特错!你要跳的可不是什么楼,而是生天台,既然缘分让我们相遇,我便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子泷嘴唇打抖道:“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万一掉下去——我可就没命了!”

“马上就好,让我先来检查检查你的灵*。”怪声说罢,子泷身上便冒出两股气,一股从头顶腾出,一股从心脏腾出,两股气合二为一就成了透明模样的子泷站在子泷身边。

“咦?怎么你的灵*头上有个那么大的缺口?这年头,有缺口的灵*可不多了,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可得让我来帮你修剪修剪一下。”怪声说罢,空中随即出现了一个长着猪鼻子的男子,手持一把如人一般高的剪刀,来到子泷的灵*面前。

子泷虚弱地道:“你——就是猪太岁?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猪太岁道:“奇怪了,怎么你被抽掉了灵*还能说话?不管那么多,你且忍一忍,修剪灵*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痛。”

只见猪太岁拿起那把巨剪,月光洒在刀刃上。

他对着子泷灵*的头顶修理起来,就好似我们去理发一般。

剪灵*的声音没有剪纸般清脆,也没有剪发般沉闷,发出了一种恰到好处的悦耳之音。

每剪一刀,就会发出一个动听的音符,如夜莺婉转,又如杜鹃低鸣。

每剪一刀,子泷的身体就感受到头疼欲裂,心脏抽搐,却又不能动弹,巨大的疼痛让他大声叫唤“娘!娘啊!亲娘欸!快来呀!快来救救我吧!”叫声惨绝人寰,子泷手指不由自主紧紧内抠着,抠到鲜血直流。

每剪一刀,便是一曲交响乐,那轻快的叫声好似脱口而出,那沉重的音符好似蓄势待发。

临近午夜十二点,开始有附近的人听到动静聚集在楼下看热闹。

一刀又一刀,整整十一刀,不过寥寥几秒,但却令子泷仅存的意识已模糊。

“总算剪圆润了,你这去了可是要代表一个国,有缺点的灵*可不行,走!让我们携手跳下这生天台,去往那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太岁界!”猪太岁说罢就消失在空中,子泷的灵*又化作两股气,流回子泷的体内。

却说我们所处的宇宙看似无边无际,实则所见皆幻象,广袤的银河系不过是太阳系的装饰品。不过,只要能够冲破幻象,我们便可去往平行宇宙,也叫平行世界。

与我们所处的世界相互平行的世界共有十一个,太岁界便是其中之一。

太岁界,顾名思义,是太岁们居住的世界,与我们居住的世界同宗同源。

而生天台,则是可以拂去幻象,去往平行世界的开关所在。

子泷已彻底没了力气反抗,只有耳朵还能听到一些稀疏的声响。

怪声再次开始了倒计时,还有十秒,还有九秒,还有八秒……

“时辰已到,时辰已到,第十二世界,第十二世界,太岁界的大门已经敞开。”

子泷脚下生光,身体僵硬从十二层的高楼上纵身一倒。

毛孔骤然收缩,汗毛顿时竖起,嘴被风吹得唾液飞舞。

四年里子泷时常会有跳下去的想法,但当真正跳下去,他只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可以醒来的梦。

风在下坠,又有一个声音在回响:“来吧有缘人,勇敢接受这缘分吧!”

楼下的看客见有人跳了下来,一个个四处散开,有几个还尖叫起来。

等了良久,他们没有等来“热闹”掉下来,只剩树上的知了还在高唱。

次日,太岁界。

子泷刚醒便自语道,“总算是醒了!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就一男的穿着裤衩蹲在那里,我硬是对着背影看了一宿。”说罢他便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由于灵*被修剪,子泷对于夜里发生的事情,记忆断片。

却见房门打开,走进一位伙计。

伙计边清扫边道:“客官您总算是醒了,您这都快睡了十二个时辰了,我们都快要开门接客了!”

“这是哪里?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衣服呢?”子泷这嘴像机关枪一样发射着问题。

伙计道:“客官,这里是八大楼,我是这里的伙计,至于您后面的问题,哪有我们记挂客人衣服的道理,我只知道就剩您这间屋子没打扫了,再不打扫,影响了接客,我就要被扣工钱了。”

子泷眼睛大瞪道:“八大楼?等等,接客?!你们这,难道是那种地方?”

要说这越是没开过荤的,越是知道寻着那骚味去。

子泷这两腿未开的*毛小子,对“接客”异常敏感。

“哪种地方?我们这可是太岁界名楼,想我也是经过了层层选拔,过五关斩六将,才成了这里的,一位伙计,怎么到您嘴里,好像这地方有些低下一般,再说了,是什么地方,客官您昨晚不也享受了吗?”伙计口中的嘲讽像风一样的巴掌,打在了子泷脸上。

听伙计这么一说,子泷便开始疯狂地磕起了他的小脑袋瓜子:“假如这里是那种地方,那么来这里基本就一个目的,难道真是我昨天晚上鼓起勇气来这里开了戒?如果真的是那样,是什么感觉我咋记不清了呢!我的第一次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没有了?不会吧!天哪!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如果一不小心得病了我可怎么回去跟我妈交代!我的天呐,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好歹也让我想起来一点也行呀,不行,我还是得先问问这里干不干净再说。”

只见子泷独自思量,良久后蹦出一句:“我说,你们这的,这的服务人员,会不会有病啥的,比如,比如那个什么菜花?”

伙计把扫帚一扔道:“病?什么病,我是真的不懂您是几个意思!你把我们这想成了什么地方了,想我也是经过了层层选拔,过五关斩六将,怎么到您口中就好像带着病一样。至于那个什么菜花?我只知酱爆菜花,咱八大楼的招牌菜之一!”

“招牌菜?你们这难道是饭店?”子泷倒吸一口凉气。

“对呀,要不然是什么?”伙计捡起扫帚又接着说,“不对,不是饭店,而是这世界第一大酒店!”

“那你说什么,我昨晚享受了什么,弄得让人误解得很。”子泷虽这样说,但心里忙着安慰自己,罪过罪过,食色性也,食色性也。

“享受食物难道就不是享受吗?哦——我知道了,客官您口中的那种地方原来是那种地方。”伙计抿着嘴笑了起来,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随后大笑了起来,手中的扫帚都跟着抖动。

快走,快离开这里,子泷双手交叉捂着胸脯冲出了房间。

八大楼外,燕婉街。

时间是一条长河,我们生存的世界和太岁界不过都是河中的扁舟。

在我们过中元节的时候,太岁界却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太岁庆典日。

传说太岁界就是在这一天突破成独立的世界,于是十二位太岁便会在这一天齐聚一堂,他们所统辖的国家,也会在这一天举国欢庆,共同为太岁界庆生。

子泷跑出八大楼,仅穿着贴身短裤,正好碰上了盛大的游行队伍。

“生而为猪,神魔求助!生而为猪,灵*庆祝!生而为猪,人兽赠珠!”只听到游行的群众整齐地喊着口号,“生而为猪,神魔求助!生而为猪,灵*庆祝!生而为猪,人兽赠珠!”

这是什么口号呀,也太可以让人笑了,子泷忍俊不禁。

子泷又看了看四周,一股剧烈的陌生感如子弹穿过眼角膜直穿后脑勺。

这是哪里?子泷下意识想去拿手机打开导航,可除了自己的大腿根,什么也摸不到。

他还察觉到了掌心的血痂,触之则痛,痛觉让慌张睁开了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他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每当记忆快触及到那个时间,就会有一股剧痛,从耳根放射到头顶,然后在头顶炸裂开出花。

他只记得昨晚听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醒来人就到了八大楼。

剧痛让他的大脑好似要罢工,这周遭的一切静止一般。

他不知怎的想起了以前课本上的小蝌蚪,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小蝌蚪在池塘里,周围到处都是蝌蚪,到处都是,就像池塘里的小蝌蚪。

游行队伍过去,子泷听见有吆喝声传来,“看病不如看命,吃药不如转运,逢凶化吉,今日特价!”定睛一看,声音是街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传来,他嘴角上扬小跑过去。

只见子泷来到一人身边,这人长得和布衫老者一个样子,不过这位老者穿着丝绸。

子泷些许期待道:“您还认得我吗?”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我们两个多熟悉呀!不过你怎么又换回了原来的发型,对嘛!这才精神!”丝绸老者看到子泷来到他身边,皱纹上躺着的都是刚采完蜜的蜂儿。

子泷略带着急道:“真是太好了,这是哪里呀?最近的公交站在哪里?”

老者面带笑颜道:“这里是亥国呀,你不是经常来这里吗?公交?子鸾你又从哪本书里学了个词,来取笑我这个老头子了!”

子泷听罢暗地思索了起来:“亥国?看国际新闻都没听过这呀!子鸾?子鸾是谁?难道是这个爷爷错把我认成了另一个人了?这可怎么办,如果我告诉他我不是那个人,他会不会不理我?那他不理我,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还怎么回家?爷爷对不起,只能骗一下你了。”

子泷带着些许扭捏道:“对,我就是子鸾,我有点找不到回家的路,您能不能帮帮我?”

“你的家就在河的最上游,逆流而上你就会找到你的家。子鸾,你今天又怎么了,没事吧?”老者眉头锁住。

“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忘了我的家在哪里了?”子泷手心开始冒汗。

“孩子,你真的没事吗?不要经常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随性一点,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老者嘴角也锁了起来。

子泷双眼冒汗道:“我真的没事,您就不用担心了。”

“好孩子,你确定你没事?”老者把手搭在了子泷的肩上。

子泷哭腔渐近道:“我没——我只是——您认错了,我不是子鸾,我叫子泷,我发现自己好像走丢了,我现在只想回家,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到了哪里,您能不能帮帮我,我现在真的害怕,真的,好害怕——”

老者那连续几句你没事吧,不知怎的,竟让子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子泷不知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一下就哭了出来。

当泪水流下了的时候,他都忘了泪水是咸的。

老者见子泷哭状,赶忙将子泷迎进了自己的小铺子,给了子泷一个肩膀,拍着子泷的脊背安慰道:“哭吧,哭吧,乖孩子,当你还会哭的时候,你就有走下去的勇气。”

夏天的燥热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当你因抽泣而感到冷,也会立刻变得火热。

子泷带着鼻音道:“真不好意思呀,看我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把您的衣服弄脏了。”

“这没什么的,要说起来,难怪我认错,你和子鸾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子鸾来了我这几十次,也没见他哭过一次。”老者说起子鸾他总会不自觉扬起嘴角。

子泷道:“那他肯定比我活得开心多了。”

老者摇头道:“等你见到他你自然就知道了。”

子泷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老者道:“你要相信,你能去到一个地方,能遇到一个人,都会是最好的安排。”

子泷道:“最好的安排?可是现在对我来说最好的安排就是回到自己的家。”

老者道:“假如我现在告诉你,你想要回去的,并不是你的家,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呢?”

子泷听罢下意识想反对,可是话到嘴边却踩了一个刹车。

子泷结巴道:“怎么——怎么可能呀!我的家在隆兴。”

老者道:“不瞒你说,刚才你靠在我肩上,我帮你简单算了一卦,你之前一直都在走错路,从今日开始你才能慢慢开始回归正道,但浪子回头浪花起,你必须经历一系列的劫难。假如你能历经劫难不倒,那么照耀你的众星才能归位,假如你在劫难中倒下,那么群星离散浪迹天涯。”

子泷困惑道:“昨天也有一位和您长得一样的人,告诉我大劫将临,劫数已经开始运转,还给我护身符让我不要随便出门,难道这些是真的?”

老者道:“那人肯定会是你的至亲,要不然他不会牺牲自己一个月的寿命来告诉你这些。”

子泷惊讶道:“什么?一个月的寿命?我不过就扶了他一下而已呀。”

老者道:“既然那人已经和你说了些,你我也有缘,我就再消耗我一天的寿命,告诉你化解劫难的方法,那就是你必须要能获得十二位姑娘的真情之吻,才能劫消难无,众星归位。并且当你得到第十一个的时候,你将会有一次离开这里的机会,到时候你可以选择是否要得到最后一个。虽然只有得到十二个你才能算真正解了劫难,但最后一个会让你痛彻心扉,铭心刻骨,甚至要了你的命。”

子泷道:“我这姑娘的手还都没牵过呢,怎么能就要让别人来亲我呀!只要一有机会离开这里,我肯定立马就离开,头也不回。管他劫难不劫难的,尽管冲我来就好,您就不要再说了,如果再折损了您的寿命,让我怎么过意得去。”

“你和子鸾还真像呀!”老者的嘴角又向上扬,接着道,“但这点寿命不打紧,今日特价嘛。”

子泷道:“我是不怕什么劫,什么难,我从不信什么命运,我只相信我自己!假如真的有命这东西,难道最后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还要感谢这是命给你的吗?那我拼尽全力的意义又是什么?”

老者道:“孩子,我们命理先生是沟通人与天命的桥梁,通过消耗自己的阳寿来知晓他人的命中定数,从而助其逢凶化吉,不同的命数代价不同,看来你和那种前来求命之人不一样,但你可以不信其有,但是在你不能完全证明一个东西是绝对不存在的时候,诸事凡情都要怀有敬畏之心,这样你才能真正成为自己天命的主宰!。”

子泷道:“也对,后面这几句应该不消耗您的阳寿吧!”

老者道:“这——无伤大碍。”

子泷道:“那就好,如果可以我一定想办法把您和那位爷爷的阳寿给调回来。”

“哈——哈哈,你这傻孩子,真的——真的,和子鸾太像了。”老者忍不住地大笑起来,子泷也跟着笑了起来。

刚来这太岁界,听老者说自己会有机会回去,子泷也算是找到了一点心安。

笑声惊动了树枝上的乌鸦,也惊动了乌云。

风突地猛烈吹来,子泷身后霎时多了两位身穿铠甲的壮汉。

不由得子泷反应,壮汉就将子泷用一个麻袋罩住,老者也被壮汉推到在地。

子泷刚被麻袋套上就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而后,壮汉同子泷乘车而去,风住云开。

?

?

?

?

?

?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1
查看完整版本: 子泷生一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