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阵
图:网络
此时此刻想吟诗一首: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去上坟。
故去亲友要出现,
多备纸钱好相见。
前几天我婆婆回老家给先人上坟,早上去,晚上返回。我平时对灵异事件比较有兴趣,所以,她一回到上海,就神秘兮兮地跟我说:“你说这也怪了,一大早起来,我这腿啊,就动不了了,回老家的路上坐着都难受。等去了墓地,嘿!神了,蹲下来也不费劲,怎么说好就好了。”
“咋的,你觉得你妈在给你提示,让你回去看看她吗?”我捂脸,半哭半笑。
“你现在好了吗?我看还是不太好啊。”
“好点了,比早晨好很多了。”婆婆非得证明她说的真实性和可信性。
“如果是你妈捉弄你,你现在上也上了,不应该好了才对嘛。再说,你妈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闺女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折腾你干嘛。我清明节也回不了大同,我爸不也没怪我吗?”
她笑笑不语,沉溺于自己的幻想中。
灵*这事,我相信,但它真能对人身体进行控制,我持怀疑态度。不过,她愿意相信有,也不是坏事,这样至少让她觉得,母亲还存在,还能跟她互动,何尝不是一种寄托感情的方式呢。
古人都说,清明时节,行人断*。我反而越来越觉得,不用断。
每个人有各自的命运。生,活,死都是一样,谁都逃不掉。生,我们见过;活,我们正在感受着;死,我们作为旁观者经历过,也最终都会经历。唯一不同的是,生可以由看着我们的生的人告诉我们,那是怎么一回事;活,我们自行体会着;独独死不行,我们不能也不会死了又活,完全不知道死是什么感受,死后是一种什么情景。
对于死,我们的感情是复杂的,表现更多的是悲伤的情绪。但真的悲伤什么,想过吗?是因为那个人去了什么地方吗?不是,我想,是因为,死让我们和那个人产生了无法跨越的时间和距离的鸿沟,是我们想念那个人的时候不能当面表达,不能见面吧。
人们也常常把生离和死别放在一起说,确实,它们有相似之处。
失恋,一种常见的生离。
在爱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时候,我们和那个人不能再联系,不能再见面,让人撕心裂肺地痛。它是一个人在我们心理上的死亡。
生离之上的痛苦应该就是死别吧。死别让人更痛苦,是因为,生离,真到忍不住时,还可以厚着脸皮去找,去打听,而死亡不会,它会让我们活着的人没有任何机会再接触到那个人。
所以,死亡常常让我们哭哭啼啼,哭的是再也见不到,再也听不到,再也触摸不到。
生离还有一种,就是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去了更好的地方,导致不能总见面,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面。
比如,我爸以前老说,你觉得哪好就去哪,能去美国(以前觉得美国不错),都无所谓。这种生离就不那么痛苦,因为,那个见不到的人去了更好的地方,过了更好的日子。
从这我们可以引渡到死别上,死去的人去了哪儿?会不会像上面一样,去了更好的地方。他们去了更好的地方,即便不能再见,我们还有必要那么痛苦吗?
曾看圆桌派,窦文涛讲,他听一个美国占星家说,人死后,一定都上了天堂。有人就疑惑,难道没有地狱吗?那个占星家看看窗外幽幽地说,这难倒不就是地狱吗?
窦文涛随后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人间就是地狱,六道轮回,在我们这个人世里,全都看得到,有些人真的是生活在地狱里,但是你不知道。
我们能想象到的地方,不过人间,天堂,地狱,既然人间可以把地狱包含在内,那死去的人能去的地方,是不是只有天堂。他们是不是特别幸运的人,结束了人间这个阶段,走向了更好的层级。
没有人能真的告诉我们,人死后去了哪,有什么样的境遇,但如果,我们这样想,是不是死别也不那么痛苦,毕竟人家去了更好的地方,我们那么伤心地哭干什么。
再看看世界范围内的丧葬习俗,都在告诉我们,葬礼,是多么隆重的告别仪式。越来越多的人不想葬礼上哀哀戚戚,更愿意它是一场欢送会。这一程任务已完成,进入下一阶段,我们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寻找完成任务之道,是不是人家更牛叉叉,真真值得欢送。
再说,不是还有可以相见的时候嘛,只是可能我们身处异界,人家的阶层更高了些,我们看不到罢了。世界各地都有节日让我们表达相思。比如,中国的三大*节,清明节,中元节,寒衣节,每个节日的功能还不一样。
三大*节中最为恢弘的便是中元节了。为啥说它恢弘呢?因为那天有个极为重要的事,*门大开。
说*有点片面,称之为灵*更好,说的就是那些没有实物附着的亲朋好友们。
但说*,会更有神秘且刺激的气氛。
*门大开,意味着,我们可以和故去的亲友相见了,但如果他们已经进入下下阶断,我们就只当是一个节日过过算了。
如果还在,那么,那天就是他们能见到我们,我们见不到他们的日子。也是好事,他们长久不回来,一定多少都会想念我们。我们做好准备,说不定他们会入梦。
有这么一个可以见面的日子,多好。
孔子墓
清明节主要功能是要给他们整理坟墓,烧纸献花当然也少不了,估摸无论在哪界,钱都是必须品。
我爸去世将近六年了,刚开始梦到他,总是很倔强的样子,告诉我他非离开不可,后来出现,很伤心,说他不能保护我了,我心里默默说,没事,我变坚强了,放心。
有一次梦我印象特别深刻。
梦中,天气不暖和,有风。他上身穿了一件滑溜溜的乳白色衬衫,风吹着衬衫一直贴在他的身上,特显凄凉。他说,他欠人家一万块钱,现在还没还。我抱着他说,没事没事,有女儿在呢,你回来就好。
这个梦很奇怪。我爸生前很少在我面前说自己的苦,他总是对我笑脸盈盈,是一个特别积极乐观的人。
梦到他很多次,最初都会哭醒,后来就习惯了,梦中相见也挺好。但这梦太清晰,整整一个星期,我还记得。后来,我想,不管真假,先多烧点纸过去吧,有用就有用,没用也不会怎么样。
于是,我买了很多纸钱烧给他。
后来就没有这样的梦了。
事后,我这样分析。
我爸走的时候算年轻,每逢这样的节日,基本都是我妈在家给他烧纸,我和我哥算是唯物主义者,远在外地,不会去烧。这样就造成,我爸收的钱少,对于很多年老去世有很多晚辈烧纸的人来说,他确实钱不多。
后来,即便我过节不能回去,我也和我哥给他烧纸,还要多烧点,弥补人数上的不足。
不想研究这事是否迷信。心安多好。习俗给了我们一个可以寄托感情的时间点,好好珍惜。如有特别的梦,建议大家也去圆一下,故去的人也许真的在求救,再不信,当是一个互动,也不错。
寒衣节,顾名思义,主要准备驱寒的衣服。在北方有很多这样的纸,各式各样的衣服印在纸上,趁着节日多烧点,好歹是他们可以自己出来取嘛。
能让我们祭奠的人,一定缘分很深,相信,以后还会相见。
不要再难过,不用再难过。
END
刚好我想写
碰巧你愿看
我解个压
你解个闷儿
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