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们就且原谅我的标题*吧。从爻乂爻这个账号建立没多久,就不断有读者问起我们能不能讲一些玄幻、灵异或者不同于普通的可感世界的故事——就是*故事。
其实哪里有什么纯粹的*故事?都特么是人的故事。若不是*干预到了人事?你们会对*故事感兴趣?
有时候也会遇到人问我:
路人甲
你为什么信道教啊?
能修仙抓*啊。
爻乂爻
路人甲
抓*拿来做什么呢?
养兵马,给你平事儿啊。
爻乂爻
路人甲
好啊,以后就拜托了????
没问题,以及要是哪天我修仙未成就死了,还能托梦去找你,帮你解决问题。
爻乂爻
路人甲
卧槽这个就算了,太吓人了。
这差不多是我遇到的绝大多数人对于*的态度。要么你觉得是想象而无所谓,要么你觉得是真实的,产生了其他的情绪。
大部分中国人对于*的看法,应当是源于《礼记》中所说的“人死曰*”。那么人死了,变成了另一种样子,怎么就不招人待见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说不通。除非你能够证明,肉体对于灵*的束缚是“善意”的,离开了肉体的灵*,都没有那么的好。我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思路,毕竟于今日之世界,自由的概念被过分放大了。
那么*的意义就这么简单么?显然不是,*是有许多种的。就拿日常人们所熟悉的“魑魅魍魉”来说:“魑”为神兽等形制比较凶猛庞大的*神的总称;“魅”则为生存时间极为长久,且具有魅惑性的精怪;“魍”则是那种没有实体,感觉是虚无缥缈的*怪的总称;而“魉”则一般应该指的是战死的*。
以及在先秦的时候,*的意义,时常代表祖先的灵*,比如《礼记》里也会说:“*神之为德,其盛矣乎?”总的来说其实还是很尊重的。而后人对于*的态度,一方面将信将疑,一方面且惧且用,大约是从东汉开始的确定的。与其说是*的地位的沦丧,不如说是人灵*自身恶的慢慢浮现吧?这时候的人们眼中的*,无非是精气的一种变化形态而已,“本质”上和人,也没什么区别,干宝在《搜神记》里写得明白:
“妖怪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
想来许多人正因为有一副具象的皮囊,看起来竟没有那么可怕了。也正是因为耽于皮囊的享受,也使得他们惧怕皮囊要承受的惩罚,所以看起来“老实本分”,实则连*都不如,毕竟*即便是作祟,那也是很直接的,不对么?仔细想想,真正可怕的,到底是人还是*?
所以每逢谈起*事,到最后总会有一种悲凉的感觉。于道教而言,是有“地府”而无“地狱”的。地狱那是外来某教搞过来混淆视听的概念,偏偏道教界也有不少蠢人就拿来用了。古希腊的格言说:“手拿茴香的人虽多,真信酒神的人却少。”这个话拿到道教里面一样适用。千万不要以为信道教的都是聪明又高冷的。这里面一则多得是活不下去以出家为生的懒人,二则也有不少以宗教上位或者逃税的投机者。并且这两种人占了当今出家人中不小的比例。若穿上道袍,会念两句经便是“道士”,我自己估计早就成仙了,也不必在这里絮叨。你指望他们给你讲道说法,还不如我给你招两个**来聊天也许效果更好。而如果这种人也恰好会一些术法,那特么简直就是人间的祸害。灵*啊,除了少数得道飞升的,就在阳间和地府中间来回穿梭,并且被切割成一段段的时间碎片。有些人是真正的羽化,有些人不过一地鸡毛,时间一到,很可能谁也记不得谁。世界也就在这个过程里被划分为可知和可感的,其余的部分则交给一脸懵逼。
所以当你真的站在灵*的角度,来审视那些关于*的故事。你的凉意或许应当是随着慈悲心裹挟着前来。尤其是当你不再幻想所谓天堂或者极乐世界这种画饼,也不会为信仰发动战争,一如柏拉图所言——“所有的战争都因财富而起”——你只面向灵*的自身。你应该能看到灵*非理性,也不见得善意,也有恐惧和幻觉。你因为欲望而恐惧贫穷抑或财富的丧失,因为你自认为的理性而恐惧错误,因为自尊而恐惧失败。包括许多人言行之中所谓的修仙,不过只是为了抵抗对死后变*的恐惧。难道你就一定会成功?难道变*不是正当的么?这种天然的恐惧若转化为认识上的敬畏,实则应该是灵*进步的本源,跟*没有关系。
故而若将每次人*之际的生死转化,视作一种开始前往,也许是个更好的办法。我的道行不能告诉我你去向何处,但是我记得你启程的日子以及我对于你在彼处的期许。这是为祭祀应该有的意义。而反过来与现在的生者,对应的则是“生日”。我很不喜欢那些白痴的国学班讲什么生日是“母难日”,所以不能庆贺生日,这纯粹是扯淡。母亲生下你也不是为了让你挑那天哭丧个脸感恩的。对于此世灵*的照料,应该是用爱的方式去表达。就如同你真的爱一个女孩子,在她的生日时你应该对她说:
“我希望你少女时的愿望都能实现,以及无论这个世间有多少人如何爱你,当你懂得爱一个人的时候,恰好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这样你们可以一起走到最后。”
这才是真正的爱与慈悲,而不是特么你信我我就爱你,不信就等着下地狱或者不知道轮回成什么劳什子。
中元节了,祝所有的灵*“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永久,魄无丧倾”。以及再听到*故事的时候,不妨就做人事来看吧。
爻乂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