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赣江
来源：赣江谈道（ID：ganjiangtandao）
本文循序汉末张道陵创立五斗米教，魏晋至唐盛数百年无文字记载的历史断层，用宗庙和祭祀文化的要素寻踪一条脉络，以龙虎山近期发掘始建于北宋并幸存至今的天师道文化“国宝级”文物、载体、活化石－“留侯家庙”，解析天师道文化传承发展历史断层的原因，佐证龙虎山“留侯家庙”是天师家庙，龙虎山是中国道教文化祀神祭祖的圣地。
龙虎山、天师家庙、留侯家庙、道教文化、祭祀圣地
天师家庙作为龙虎山道教祖庭暨天师世家祀神祭祖圣地，是龙虎山天师道文化发展的核心载体。然而，多种原因所致，当今有关天师家庙存世的文史资料及论述非常简略，且极为费解，甚至互为讹传，天师家庙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已经湮没70余年，至今存在争议，亟待发掘。天师家庙为载体的家庙文化的确认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正本清源、认祖归宗、振兴弘扬意义重大。本文对此探讨。
一、龙虎山以天师家庙为代表的中华道都根脉文化建设现实意义
龙虎山是道教创教祖天师张道陵世代承袭、薪火相传之地。中华道都根脉文化指的是以张道陵肇始，第四代天师张盛迁至龙虎山，历经两千年的历史发展，兼收并蓄其他文化而形成独具特色，泽被后世；以及后世对其传承、阐释和重构的历史文化总成。而天师家庙作为核心载体，承载了近两千年龙虎山道教文化、道家文化和民俗文化源远流长，深刻厚重的文化积淀，活态反映出了延续发展和演变的全过程，是龙虎山乃至中国道教文化的根和源。其特有的“龙虎天下绝”可以佐证中国传统文化优秀的基因和神韵在龙虎山没有因为历史的断层、社会的动荡而湮没。体现在始建于余年前西晋，重敕建于北宋崇宁四年（）的天师家庙（现名留侯家庙）主殿建筑及遗址，历经余年的沧桑而幸存于世，以及清?雍正十三年（）、清?乾隆十五年（）张天师世家《留侯天师世家宗谱》原件在近期被陆续发掘发现，经有关专家多方论证，“属于极其罕见的国宝级文物。”“是民族文化之*、民俗文化之*的具体体现。”①
二、龙虎山道教缺失根脉文化的支撑，深入发展进入瓶颈，亟待正本清源，解决根文化的自信
道教是我国本土的宗教，历史悠久，起源于民族祖先轩辕*帝（前-前年）祭祀天帝，正式创建于东汉中后期祖天师张道陵（34年-年）立五斗米教，成为中国文化集大成的综合体。对中国的学术思想、*治经济、*事谋略、文学艺术、科学技术、民风民俗、伦理道德、思维习惯、民间信仰等各个方面都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然而，自近代起，中国道教文化多遭误解，屡受冲击，在现代社会多元化的互相交叠中蹒跚而行。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理论体系和根脉文化的方面的混乱，门派之间的根源之争，道教与道家之间的渊源关系不清晰，导致严重的内耗，道教文化深入发展进入瓶颈。以龙虎山为例，在文化寻根热潮的涌动中，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深入研究阐释天师道文化的历史渊源、发展脉络、基本走向，建立根文化自信，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尽责，已经成为当今亟待解决的首要问题。
1、龙虎山天师道传承“唐宋说”的质疑
（1）四川大学李刚等教授为代表的学者认为“龙虎山天师道传承源于唐末五代”。李刚先生在《唐代江西道教考略》、《唐代天师教权的出现》两篇论文中认为从第一代天师到唐中期的天师“世系实际上杜撰的，尤其是魏晋到唐初这一段，简直没有任何可信的历史依据”。
（2）著名教授卿希泰老先生为代表的学者提出龙虎山天师道传承源于“宋真宗”说。认为“自唐玄宗下诏搜寻张天师后人之后，自
称为天师后人的大有人在，龙虎山的张氏族人也应属于此种情况。但因历经宋元明等朝代，龙虎山张氏在官方及世俗社会才确立了天师张陵后人的正统地位。”
2、龙虎山自身因素导致根脉文化的不自信
除上述原因，龙虎山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恢复道教宫观府邸以来，由于文史资料记载不详，对天师道根脉文化以及天师宗庙、祭祀文化的历史地位和现实价值认识不足，本应该恢复的“天师家庙”、天师世家《宗谱》、“祭祀礼俗”、“天师祖坟茔”四项内容长期存在有意无意边缘化、模糊化的问题；存在正一教的祖庭，特有的符箓文化却未做最基础的非遗项目申报保护工作。而已经发掘恢复的遗址、遗迹等因缺失以天师家庙为代表的祀神祭祖的功能，以致文化传承缺失了核心载体，自己割断了精神命脉，造成传承发展没有脉络的贯通，循络不成径，循脉不成势，有名无实，给海内外“编造说”以口实。
（1）受历史条件限制，版《龙虎山志》校注版中，编者对天师家庙的注释存在明显的缺陷。其一，天师家庙定位偏颇：“院观”的祖天师祠、天师庙仅在“正一观”栏目中记载，而身为天师家庙的“静应观”却无祀神祭祖功能的体现，不仅与史实不符，且极易造成读者的误解。其二，断章取义：天师家庙时称“静应观”，不仅未能依据元、明版《龙虎山志》载明祀神祭祖的功能，且文中以“静应观在真人府西百余步，宋崇宁年间（-）奉敕建，名真懿观…今俱废，止存正殿五间而已”注释为“止存正殿五间：现正殿五间亦不存矣”。“今俱废”之后用逗号结尾，“止存正殿五间”在该志中消失为“亦不存矣”。②其三，原天师庙敕迁至倪洋市（今上清镇）后敕改曰“真懿观”，“正一观”的前身“演法观”自“真懿观”建成即已经不再具有天师道文化的祭祀功能。而史记清晰的“静应观”前身“真懿观”在该《龙虎山志》校注版中未曾提及。其四、该校注版对后史籍资料引证影响颇大。
（2）长期以来，龙虎山天师家庙存在五种截然不同的说法
“今俱废”③、“清咸丰七年被兵毁”④、“始建于清朝。后圯。现已策划重建”⑤、“正一观”⑥、“留侯家庙”⑦等五种截然不同的版本，天师家庙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失湮没于世70余年，成为当代龙虎山乃至中国道教历史上难以理喻的谜团。
3、正本清源，亟待正视和解决三个问题
寻踪道教底正祖五斗米道传承延续近两千年的脉络，正确解析并还原五斗米道创始人张道陵的历史本真对于道教文化正本清源意义尤为重要。特别是洞天福地、天下一绝的龙虎山，再现道教祖庭、振兴中华道都亟待正视和解决三个问题：一是根脉文化的自信。需要系统阐释五斗米道延续传承近两千年的正脉为什么会在龙虎山？二是龙虎山呈现何物质才能让人们折服敬畏、尊崇祭拜？三是要用通俗的语言诠释道教与道家之间的渊源关系，使寻常百姓听得懂并喜欢。而这三个问题都离不开文物说话，证据佐证，史实服人；离不开天师道文化传承发展的核心载体---天师家庙和以家庙为代表的家庙文化。而这一点，我们在龙虎山道教文化的研究中长期被有意或无意的忽略了。
为此，弘扬中国本土固有的宗教文化暨道教文化，亟待从深度的被误解中还原其历史地位及价值的本真，正本清源，在研究世界十大文化名人之一的老子和道家文化经典《道德经》时更需要研究并解析推崇老子为教祖，将《老子五千文》注释为《老子想尔注》，成就道教纲领的祖天师张道陵的思维，以及道教文化延续发展两千年的根脉史。从而说得清，道的明中国道教文化是“从哪里来的”，其优秀的基因和神韵“绝”在何处！
三、天师家庙：天师道文化传承的核心载体和关键证据
中国古代社会是一个典型的宗法社会，尊祖、敬宗、祀神的意识浓郁，人们对血亲祖先、人文祖先和神灵崇拜有着很强的追念与依赖心理，定期举行各种祭祀仪式，以此为与祖先神灵对话的机会，取得神灵的佑护。宗教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心，宗庙文化是传统文化的核心体现之一。
（一）龙虎山天师家庙的唯一性
1、汉末至唐盛，唯有龙虎山出现天师宗庙的文史记载
汉末张道陵创立五斗米道，经张衡、张鲁，在汉中建立*教合一的*权，无疑是中国道教史上里程碑式的事件。“三张”之后，尤其是至唐盛天宝七年玄宗皇帝下诏寻找张天师后人，从而引起“张天师世系复苏”的热潮，依据“宗必有祠（庙）”的民俗，天师后裔在巴蜀汉中等地或国内其他地方必定会建立祭祀先祖张道陵及历代天师的宗祠或宗庙，定期组织相关的祭祀活动，并为官方和民间史籍所记载，留下历史的痕迹。然而，据考，历史上除龙虎山外，国内其他地方没有出现系统、完整，可以让人们折服的建立过天师家庙的文史资料及文物证据。
对于张盛返龙虎山一说在学术界长期存有不同的看法。而龙虎山早已有第四代天师张盛南迁龙虎山建祠设坛说，祠即是天师家庙的雏形。《元史?释老志》记载：“正一天师者，始自汉张道陵，其后四代曰盛，来居信之龙虎山”。保大八年（年），南唐中主李璟颁诏，命朝廷执事新建张天师宗庙，翰林学士陈乔奉敕撰写《新建信州龙虎山张天师庙碑》：“高居穆清，虔奉宗庙。”⑧这篇洋洋洒洒余字的碑文，文辞清丽，内涵丰富。一是叙述了建天师宗庙的缘起。二是叙述了天师家世和传道历程。此庙碑作为官方证据可以确信张盛来龙虎山其人其事并非杜撰，成为研究张道陵创教史和龙虎山道教龙虎宗发展史的重要文献。
2、北宋皇室寻根情节成就了天师家庙的宗教祀神祭祖圣地
宋代建立后，效仿唐代推崇道教以神话皇权的做法。自真宗起宋室皇帝将祖天师张道陵的徒弟、道教护法神、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和五路财神之首的赵公明尊崇、追封为皇室的“圣祖”。为此，宋皇室所崇奉的宗祖与张天师所宣扬的神仙，达到了统一和吻合。北天师道衰微，而第三十代天师张继先形成“正一雷法”，使正一道成为官方所指定的道教诸派首领，被视为“道教正宗”。崇宁四年（），张继先奉旨将原天师宗庙改敕迁建于古倪洋市（龙虎山现址），名曰“真懿观”。“宋徽宗还准允在龙虎山兴建了灵宝、云锦、真懿三座新道观，改祖天师祠为演法观，并且为虚靖天师个人居住兴建了浑沌庵和悠然亭…真懿观在雄石镇上，现今留侯家庙。”⑨“真懿观即天师家庙详见前。”⑩真懿观增设了法院，功能方面增加了道教掌管法箓诸神在此祭祀的内容。还增设了法箓局等。至此，真懿观不仅是天师世家祭祖圣地，且是享受皇恩俸禄的道教最高祀神祭祖圣地，道教祖庭因观（庙）而立。“真懿观位于镇西，南宋晚期改名静应观。”?之后，天师家庙虽历经称谓的改变和敕修，但建筑原址未变，现幸存主殿建筑尚保留了当时风格。
3、元、明时期天师家庙名称的变更
北京图书馆藏《四库全书总目龙虎山志三卷》明刻本明善撰、张国祥、张显庸续撰：“祖天师家庙在龙虎山上清宫西二十里四代天师元宗自汉中来建祠祀祖天师子孙世祔宋崇宁中三十代天师继先奉勅修”。：“祖天师家庙迁建古倪洋市在真人府西百步宋嘉熙间勅行在提举修盖赐额真懿观元至元中三十六代天师宗演奉勅撤旧而鼎新之国朝嘉靖中奉勅改额静应观真风殿五间祀祖天师法堂在真风殿后祀文成侯洎历代天师法院在法堂后祀法诸神方丈在法堂东东西庑钟楼在东庑南法箓局在东庑东”。其文字和图例与光绪十六年版（）《留侯天师世家宗谱》内容吻合。
4、清代开始衰落，因时势避讳，天师家庙更名
“清代统治者在宗教信仰上信奉萨满教，入关后又接受了佛教，对道教缺乏信仰。然而要统治全国，对传统的道教就不得不加以利用。这样，他们对道教采取的*策是，在严格防范和抑制的条件下加以利用，且抑制不断加强”?“国朝雍正七年署56代庆麟公偕族人改建额曰留侯家庙”?
5、民国遭火燹，仅存正殿五间建筑，族人无力修复，沦为手工作坊而淡出人们视线，湮没70余年，得以幸存至今
民国二十九年（）留侯家庙遭遇火燹，庙内文物尽毁。万幸的是正殿“真风殿”五间建筑劫后余生，得以幸存。时值抗日战争期间，家族已经没有能力再恢复建筑原貌，庙内道士四散，家庙祭祀礼俗中断。年第六十三代天师张恩溥离开大陆，幸存的正殿五间建筑在年用于私塾。1年至年，数十年一直被用于上清镇的碾米厂、木器加工厂等手工作坊。年家庙险遭开发商强拆，至年，“留侯家庙”除了俗称的上清镇“张家祠堂”、“观前”，已经没有更多的正史资料能证明其真实身份。手工作坊的身份保护了正殿主体建筑和后院22亩遗址在破四旧、文革等运动中未被殃及损毁。
6、湮没60余年的天师世家《宗谱》原件的发掘，龙虎山天师家庙丢失之谜得以揭开
据《龙虎山志》版记载：“《留侯天师世家宗谱》清光绪十六年（）原件作为重要的历史文物，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由贵溪县文化馆收藏，后保管于上饶市博物馆。20世纪80年代后期，由中国道协…出面协调。得以将该《宗谱》原件借出，复印数套分别珍藏于天师府管委会及鹰潭市博物馆等单位，是近年来研究正一道教的重要依据。”?
然而，耐人寻味的是上述张天师世家《宗谱》原件并未揭开龙虎山当代天师家庙的丢失之谜。年12月8日，笔者在上饶市信州区图书馆发现湮没于世60余年的清光绪十六年（）庚寅秋重修，由六十一代天师张仁晸校梓的《留侯天师世家张氏宗谱》原件。该谱图文并茂，记载了龙虎山一个长达半个多世纪，毫不起眼的手工作坊、张氏村祠即是历史上威名显赫的天师家庙暨留侯家庙。比照《龙虎山志》版第五章第页记载赠送天师府、市博物馆的清光绪十六年《留侯天师世家宗谱》文字和图例，可以发现出处子无虚有，且标签、扉页、装订到内容等都不符原件规范。
年8月，笔者又发现目前海内外存世年代最久远的雍正十三年（）、乾隆十五年（）的两套《留侯天师世家宗谱》原件?。谱中文字、图例载明天师家庙历史沿革，即是龙虎山上清镇留侯家庙。至此，留侯家庙即是历史上的天师家庙在证据方面达到了四项吻合：有幸存建筑、文物和遗址；官方正史；地方方志、三套天师世家《宗谱》原件佐证。龙虎山已经湮没70余年的天师家庙神秘面纱已被揭开。
（二）敕曰为“观”，历四个朝代，余年，其名称和历史地位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家庙”，在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
历史上的张天师地位特殊，故天师家庙不同于一般家族意义上的宗祠，其名称沿革可以略见一斑。西晋至唐盛曾先后使用过“祠”、“宗庙”。而北宋崇宁四年（）敕曰“真懿观”，明嘉靖三十二年（）御赐“静应观”，以观的称谓一直沿用到清雍正七年（）家族因时势避讳自行撤换下“观”的匾额，改曰“留侯家庙”，历时余年。北宋皇室“寻根情节”和“崇道认祖”，敕天师庙以“观”称谓，尤其是北宋敕建的“真懿观”增加了两项内容：一是设“法院”：“法院在法堂后祀法诸神”。二是设“法箓局”：“法箓局在东芜东正门三间头门一间”?。至此，天师家庙作为皇帝敕额的“观”，不仅是天师世家的家庙，而且为皇室正式认可为宗教祭祀场所，标志着龙虎山天师家庙是道教祀神祭祖圣地的确立。
四、天师家庙为载体的祭祀文化是天师道文化的根和源
我国古代，将祭祀和用兵作为国家的两件大事，并且祭祀放在“五经之礼”的首位。《左传?成公十三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礼记?祭统》：“凡治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祭”。
道教，作为本土宗教，它不仅是一种思想意识形态，更是一种社会实体。道教讲究“道无形相，要藉人弘”。也就是说，道教是人的道教，而不只存在思想概念和经典文献中。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在道教，而道教文化源于道家文化，道家文化源于祭祀文化。道教生长在中国，信仰道教的中国人在他们尚未踏进道教大门的时候，都要恪守中国社会的世俗礼仪。因此，道教的礼仪自然会包含中国古代礼仪制度的丰富营养，祀神祭祖，尊卑有序，乃至忠孝节义。
龙虎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荟萃地，尤其是道教文化，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由祖天师张道陵肇基的正一天师道及历代天师皆以龙虎山为本，传道授箓，广布道教，为中国道教创建时间最早，传道时间最长的主流道派。而天师家庙祭祀文化是龙虎山道教文化的核心部分。分为宗教事务和民俗生活两大类。其内容丰富，形式多样。一是由家庙祀神祭祖发展演变而建立起来的一整套斋醮科仪、道教法器、道教音乐、道教服饰、服食及符箓等文化；二是依托家庙的场所开展的家族性质“祭祖”仪程。每年正月初一，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等节日，天师率领家族所有成员来家庙设醮祭祀神灵、祭拜祖先，以求荫护。期间还有请符箓、求春联、接财神、贴门联、迎喜神、送瘟神、家族大聚餐等活动。元宵节有天宫赐福及舞龙灯等活动。正月初五有“破五”、“送穷”、“接财神”活动。三是开展族人报告、功名奖励、人丁奖励及布施制度等。期间，其他信众及外姓人氏也可以参加朝拜。其意义通过祭祖仪程，达到祀神祭祖、祈求保佑、五谷丰登、添丁加口、家宅平安、六畜兴旺、健康吉祥。一千七百余年来，此祭祀礼俗经历了较为漫长的动荡、变迁、变革、发展和成熟阶段。具有较为规范的礼俗轨迹，具有较为广泛的群众性和民间传承性。在长期的历史演绎中，成为天师家庙的文化符号和重要的表现形式，形成全世界独有的天师宗系血脉传承体系，孕育了正一天师道文化，集中华文明之大成。其中，以道教先师张道陵为代表的祭祖大典是古代社会“先贤先师”的重要公祭祭奠盛会；留侯及历代天师为家祭；道教诸神为庙祭。随着族人的迁徙传播，道士信徒以及民众的崇拜效仿，影响巨大。
三年多来，海内外专家学者、民间热心人陆续来留侯家庙考证，以及张氏家族后裔、道士信徒寻根谒祖，人们自发组织对天师家庙及家庙文化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和保护。至年初，天师祖制的祭祀礼俗得以从民间小范围、小规模逐步恢复。北京大学著名教授龚鹏程先生为恢复道教先师张道陵为代表的祭祖大典撰写了《龙虎山嗣汉天师祖庙祭祖大典仪程》。年8月，留侯家庙内蕴的道教(天师)祭祀礼俗被批准为鹰潭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
五、小结
龙虎山“留侯家庙即是天师祖庙，是历代天师世家张氏族人祭祖圣地，迄今已有年历史。”?“是道教文化古迹的瑰宝。”?它是天师世家渊源、传承世系盛衰，以及中国道教文化延续发展的重大历史活证据，是不可再生的根文化资源。
年4月12日，由中国先秦史学会牵头，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央民族大学道教与术数研究中心、西安理工大学、江西省社科院等专家组团专程来龙虎山考察“留侯家庙”之后，出具了《加速推进“中华道都”建设意见书》，一致认为：“留侯家庙地面幸存建筑与遗址结合，在代表宋代遗址的的发掘中，尤其是能和道教文化结合，国内尚无先例，属于极其罕见的国宝级文物，其社会价值、文化价值和文物价值都无可估量。”“以留侯家庙为载体的道教文化价值大于龙虎山现已发掘的文物价值。”“龙虎山以留侯家庙为代表性的中华优秀传统根脉文化不仅是龙虎山的宝贵资源，而且是民族文化之*、民俗文化之*的体现，是国家、民族，以及全人类共有的文化和精神的财富。”?
习总书记指出：“不忘本来才能开辟未来，善于继承才能更好地创新”。龙虎山道教根脉文化只有按照习总书记的指示，在“绝”字上发掘“不仅是我们中国人思想和精神的内核，对解决人类问题也有重要价值。要把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标识提炼出来、展示出来、把优秀传统文化中具有当代价值、世界意义的文化精髓提炼出来、展示出来”?。只有正确解析龙虎山天师家庙及家庙文化历史地位和现实价值，天师道文化才能有根和脉的价值支撑，才能传承和延续，才能有弘扬和发展的希望。其具有多项世界级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申报的条件和宝贵资源，是当今中国道教文化多元一体，稀世罕见，不可再生的的文化瑰宝。鲁迅先生说过：“惟有民*是值得宝贵的，惟有他发扬起来，中国才有进步。”
神灵崇拜与祖先崇拜一旦相通，文化便有了继承。以留侯家庙为代表的，本土唯一的宗教天师家（祖）庙祭祖大典与民俗人文祭祀礼俗的恢复，则是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和赓续，将再现龙虎山道教文化历史的辉煌，龙虎山将成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复兴的一面鲜艳的旗帜。
参考文献
①《加快推进“中华道都”建设意见书》中国先秦史学会专家组，年4月28日。
②③《龙虎山志》，张祎、汪继东校注，江西名山志丛书年出版。
④《龙虎山志》，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年出版。
⑤《道教祖庭-嗣汉天师府》，张金涛主编，银河出版社年出版。
⑥《中国龙虎山天师道》，张金涛主编，江西人民出版社年出版。
⑦《鹰潭市志》，方志出版社年出版；《龙虎山志》，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年出版；《留侯天师世家宗谱》清?乾隆十五年（）重修版、清?光绪十六年（）袭封六十一代真人嗣孙仁晸校梓版。
⑧《道教史话》纪东、周沐照编著，江西教育出版社年出版。
⑨《龙虎山史话》王冰泉、何长生著，中国文联出版社年出版。
⑩北京图书馆藏《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二二八册》史-。
?《龙虎山史话》王冰泉、何长生，中国文联出版社年出版。
?《道教史》任继愈总主编卿希泰、唐大潮著，江苏人民出版社年出版。
?《留侯天师世家张氏宗谱》，袭封六十一代真人嗣孙仁晸校梓清?光绪十六年（）版。
?《龙虎山志》，江西科技出版社年出版。
?《留侯天师世家张氏宗谱》清?雍正十三（）年、清?乾隆十五年（）重修版。
?北京图书馆藏《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二二八册》史-、。
?《龙虎山志》，江西科技出版社年出版。
?《鹰潭市志》，方志出版社年出版
?《加快推进“中华道都”建设意见书》中国先秦史学会专家组（.4.28）
?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讲话（年8月21-22日）
二0一八年十月九日
一、笔者简介：
李赣江，男，中共*员，大学学历，鹰潭市公安局*转退休干部。
现任鹰潭市龙虎山留侯家庙文化促进会?会长。
公安系统一等功臣，江西省优秀人民警察称号，江西省公安厅专家库成员，江西警察学院客座教官。
鹰潭（江西）炎*文化研究会会员，鹰潭市新联会常务理事，鹰潭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联系----邮箱：419187
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