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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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7/5 9:11:00

朱广盛

一转眼,抗疫居家21天了,今天居然到七月半了。

黄鼎铭的《望江南百调》中有一首词云:“扬州好,焰口号盂兰。铙钹当街随意击,袈裟高座喜人看,路鬼暗讥讪。”

小时候,七月半这天,大人都会吓唬我们小霞子:七月半,鬼乱转。

说阴间的群鬼都放假外出,要乖乖的呆在家里,不要乱跑。把野惯了的我们吓得不轻,就不敢出门打闹了。

话说一年三个节日祭奠先人,“早清明,晚大冬,七月半的亡人等不到中。”我们沿江乡镇的习俗,清明是必须上坟祭扫的,我理解为面祭;而七月半、大冬则是在家里举行一些追思仪式,不必到墓地上去了,我理解为遥寄。其实,不管是面祭,还是遥寄,都是一种仪式,借以追思亲人,不忘先人恩泽。也就是数典不忘祖吧。

儿时的七月半,我们是整个仪式中的群演。小男孩有两件事必做,一是烧大钱,二是磕头。这时候大人们会在旁边说一点话,我至今记得的就是“狗头狗脑”,虽然一直没搞清楚具体意思,但大体明白,是要祖先保佑我们孩子健康成长。不过,“狗头狗脑”实在是捧不上台盘,也不受我们小霞子待见。

最让我心痛的七月半,是从十年前开始的。长兄因病早逝,50岁就撒手离世,对我们家庭的打击是全方位的。当时老父亲还在世,小侄子刚刚成家,一大家子,正是车到半山山更陡的情境,那一个七月半,我们家是在泪水中浸泡过来的,所有的仪式都不足以表达我们的哀痛之情。爸爸妈妈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那些毫无实际意义的仪式细节,他们都做得很认真,很虔诚。因为他们感觉就是跟刚刚失去的儿子面对面,是精神上的会晤。晚上,爸爸怕影响妈妈,常常一个人坐在藤椅上,让老泪在脸上肆意流淌,不敢出声。白发人送黑发人,痛何如哉?

让我双倍痛苦的,是七年前的七月半。身体本来就欠佳的老父亲,因为过度思念我的长兄,也离开了我们,而且走得有点匆忙。给本来就未走出痛苦阴影的家庭又增添了一份伤痛。最不能自拔的就是老母亲了,一下子失去两个她最倚重的人,她没了主心骨。七月半,她一天都是以泪洗面,看得人心痛不已。也没有人能劝得住她,让她不哭。因此,七月半就是我的痛点,如何劝住老母亲是一大难题。真正解决难题的是小侄孙,我们谁也劝不住老母亲,可是,只要重孙子牵着太太的手,要她不哭,她再难过也要忍住。所以,没到七月半,我们就交给他一个任务,把太太照应好,不准太太哭。小孩子做事可认真了,几年下来成了习惯,老母亲也慢慢从痛苦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回首10年的七月半,真的让人心痛不已。

今年的七月半遇上了疫情,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我们兄妹三家和老母亲,分居在4个地方,原来还有高中风险的标签,七月半前一天晚上,我们4处都是低风险地区了。但不管高风险还是低风险,社区管控不出门最保险。大家都不好往来走动,老母亲现在也开明多了,昨晚跟我通“你们一个都不要烦,我来跟老祖宗打招呼,今年情况特殊,就由我代表了。”

不管身在何处,不管采用什么形式,对亲人的思念不会缺失,对先人的追思不会省略。辛丑中元节,虽然我缺席祭奠现场,但思念恒在:爷爷奶奶,岳父岳母,爸爸,哥哥,还有外公外婆,舅舅舅母,伯父伯母,大嬢嬢大姑父、二姨娘姨夫、老嬢嬢……你们在天堂过得还好么?

一个缺席的七月半,但不缺少亲情。

#七月十五中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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