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谢能找到网络的一隅得以抒发对母亲离世两年深深的思念!
这思念如同已经蘸满墨汁的毛笔,泼墨于宣纸之上,人气氤氲发散,也可以任由眼角的泪滴一点点流淌而下。
由于不能离开这里回到家乡,将自己思念之泪洒于母亲荒凉的坟前,只能任由缠绵的思念如同绞索着的丝一圈一圈逐渐绵延缠绕于母亲的荒塚。
常于暗夜中醒来祈祷能在夜幕里见到满头银发、衣衫一丝不乱的她。眼前一遍一遍回忆着夏日小院里望着闪闪烁烁的北极星,听凭母亲用蒲扇啪啪拍打蚊虫,为我们无微不至的遮挡叮咬,打开电视一起评论或长或短的剧,可以肆无忌惮的剧透记忆里接下来的一幕又是如何如何……
母亲虽然只有高小文化,却十分明确我们需要努力读书得以有更好的未来,因此她离世后我苦苦追寻于网络买回她给我买的第一本儿童读物,七十年代末的彩绘版图书,一遍一遍抚摸它扉黄的页码,寻觅着幼年时代的记忆,得以安放自己无以寄托的眷恋。
曾经以为已至中年自己能够独独践行于世,脱离开随母亲而去的思维定式,但是我发现我不能。两年来的痛一如既往的刺痛着我的心灵,在无助中发出悲鸣,如同离巢的雏燕,自此人生的舞台再也没有如此专注于此的观者、忠实的听众。
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已经止于两年前那个乌云遮月的夜,我也知道不该如此不肯放手,但是我不忍就此作别,一次次从梦中醒来试图抓住你温暖的手与熟悉的衣襟,感知你存在的体温、柔软的手指与怀抱。
我们之间没有感天动地的情感交流,我甚至止于承认对于母亲的依恋。但是每于周末探望母亲开车回来,依旧期盼着母亲追随而至嗔怪的电话,埋怨不打电话报平安。而我以各种籍口懒于电话联络。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一定把世间所有的甜言蜜语一股脑倾倒给母亲,以博取她片刻的欢心。这也是我的心意了。
盼望着能够回家,家才是在外游子牵扯风筝的线,而母亲恰恰是牵着线的手。如今她走了,眼神不再明亮而有神,我知道即使不敢于承认也没有办法躲避我已经作别了母亲,那个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成为了我永远痛苦的回忆。
在此我用挥别时三月的玉兰作为祭祀的礼花,一帧一帧放于网络献给一生爱花、嗜花如命的母亲。也便于我流连于此的时候获得少许的欣慰。谨以此文献给所有失去母亲和我一样思恋着的朋友们。